月球集散地

[闪之轨迹-盖乌斯]浮游梦

文前警告

内含闪3剧透

关于闪3某事件有大量捏造私设,等着续作打我脸

顺手宣个群,681475866,内容为讨论盖乌斯·沃泽尔相关就可以,宗旨是“道理我都懂,可是他为什么这么苏”(等等

他闪3真是苏得超出我想象妈啊这人才二十岁再过五年可怎么办(抓脸

尝试了完全没写过的角度,试试看吧

标题来自ORIGA的浮游梦,日文ver歌词基本是印象曲吧

希望您阅读愉快



浮游梦


法多玛在很早以前就知道,盖乌斯和别的孩子不太一样。

诚然,这里面有不少感性的因素影响,他是法多玛第一个孩子,他出生的时候法多玛自己也才摆脱了会被老人们叫做孩子的年龄没有多久,她几乎是从他身上学着怎样去做一个母亲的。但即使排除这一点他仍然特殊,这体现在各种只有母亲才会在意的微小细节。纵使他也经历过那种整日粘在母亲身边、母亲一旦消失在视线里就会变得不安的时期,但他不曾因此哭闹,学会走路之后,他就跌跌撞撞地去找法多玛——那时法多玛还会帮着自己的姐姐照料马匹生意,便不得不也将盖乌斯带上,来买马的帝国人送他几颗糖果,得到她的许可之前,盖乌斯从来不接,甚至缺乏那个年纪的小孩子应有的兴趣,和同龄人相比,盖乌斯的童年过于缺少任性的愿望。

旁人只道羡慕法多玛有这样懂事而聪明的孩子,但只有法多玛为此感到忧虑,她还记得自己的兄弟们在幼年玩耍、恶作剧、千方百计地逃掉巡游神父的课程的过往——而即使是和同龄的孩子们一起在草原上奔跑玩乐的时候,盖乌斯也经常突然就停下脚步,任是谁叫都没有回应,就像是被听不到的声音唤住一样,法多玛问他在想什么,小孩子也答不上来,唯有眼神亮晶晶的,他似乎是想要告诉法多玛什么,但不知道怎样表达,不断用手势比比划划,法多玛只得握住他的手,说我知道。

村里的长老们告诉她,那是得到风的眷顾的证明。他们安慰法多玛无须担心,诺尔德的风喜欢安静而敏锐的孩子,一定会保护他平安成长。但法多玛听着却并不开心,她总是觉得那不是什么祝福,而是在说她一旦松开手,她的孩子就会被风带走了……可那是她的孩子,就算每个生命都是风与女神赐予诺尔德的馈赠,那也是她的孩子。


这不安一直笼罩在她心头,哪怕后来她有了托马,有了希妲和莉莉,这隐忧也未曾消退一分一毫。在盖乌斯成长到介于孩童与少年之间的年纪,比起待在家中陪伴母亲更向往和父亲一起探索广阔草原的时候,她甚至被姐姐告诫过不要过于担忧家中的长子。你要学着放开手的,法多玛,他那么得到风的眷顾,总有一天会比拉冈还要优秀,你还有哪里值得担心呢,他是两个孩子的哥哥了——或许还有第三个,你这样盯着他,他会离不开你的。

可只有法多玛自己明白,盖乌斯比起被她无微不至的关照,倒不如说他很早就离她太远了。法多玛在他小时候教他诺尔德的孩子们常玩的游戏,在风把草叶吹起来时试着用手去抓——他很快就找到了窍门,做得比法多玛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好——别人都是靠眼睛去看,只有他的目光并没有追着草叶,而是靠感知风的流向。他几乎是天生就学会这一点,以至于很小的年纪就敢独自骑马去很远的地方,从湖边摘来野花带给弟弟妹妹们,又或者在放牧的时候画一些风景画。他不做出格的事,法多玛也说不了他什么,如果嘱咐他就待在附近,她又无比担心他因此失望——他是母亲的骨肉,可也是父亲的儿子、弟妹的兄长,他的生活被练武、放牧、学习,以及弟弟和妹妹们占满,唯有这一点时间,她又怎么忍心只让他待在自己看得到的地方呢?

所有的不安绵长而细小,如同攀上巨像石壁的藤蔓,一日一日生长,在她心头探出细弱却坚韧的枝丫,她为家事忙碌的时候想不起,一旦闲下来就愈缠俞紧。可诺尔德的风不理会这些,它只是轻轻抚过高原上的每一片草叶,它曾看着法多玛从和姐姐哭哭啼啼争吵的小姑娘成为母亲,如今则照拂她的孩子慢慢长大,也一天比一天离她更远——唯有盖乌斯偶尔也来向她抱怨或者倾诉些事情的时候,她才会觉得他还是她的孩子,她还能像过去一样握着他的手,说我知道。

那是些只有母亲才能知道的事,盖乌斯不常说出自己的烦恼,但只要法多玛开口问了,他也如实作答,一直以来他从不对母亲撒谎。被莉莉和托马争吵时扯坏的童话书,迎击狼群时袖子上费尽心思也洗不掉的血迹(那上面有希妲学了手工活后绣的纹样),不知道该怎么拒绝的从邻村过来找他搭话的诺尔德少女,一件又一件,零零散散细细碎碎,他是父亲的儿子,弟妹的兄长,但只有法多玛可以从他口中的抱怨知道他也讨厌每年冬天药师送来的熬得稠苦的珠芽蓼。法多玛是为这一点感到幸福的,他是她的孩子,即使他是风与女神赐予她的馈赠,那也是她的孩子。


然而说到底,他会抱怨的事情还是太少了。盖乌斯决定去帝国留学后,法多玛只能从寄来的信件里窥探一二他的生活,他的信写得很长很长,有时还捎带寄来包裹,塞满他觉得弟弟和妹妹会喜欢的东西,几本书册、一些绢花、小巧的手链,她的小女儿几乎每天都站在村口等着从坚达门带来东西的牧民,期待收到哥哥的信。他还写帝国的风情,写身边的同学,以至于在法多玛见到他们之前,已经对他们的喜好和脾气有所了解。

她也像每一个母亲一样,担心他过得并不像信里写的一样好,也担心他不适应异乡的风与土壤,他带着同学来过一次诺尔德,又很快离开了,来来去去就像风一样匆忙,她都来不及跟他嘱咐什么。她想托她的姐姐拜托相熟的帝国商人去托利斯塔看一看他,又恐怕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或负担。晚上她的孩子们凑在一起写给哥哥的回信,有时为内容而争吵,托马因为年纪最大得以被父亲允许去托利斯塔,她的女儿们羡慕得不行,拽着托马的两边袖子问为什么我不能去,她笑着分开他们,在夜晚一个人执起信纸,却写不出一句话来。

他离她太远,也成长得太快,她再次见到他时都觉得不认识他了,那时帝国内战的消息弄得诺尔德人心惶惶,他在一个夜晚突然带着几个同学出现在村中,没有休息就立刻和父亲交流情报,他说在草原上见到了猎兵,最好和村民们一起搬到其他地方,法多玛帮他安顿好几个女孩子,确认她们都休息后才端着草药茶走进他的帐房。盖乌斯坐在地上,身子斜靠着一只柜子,东西只收拾了一半就因体力不支睡着。法多玛不愿吵醒他,坐到他身旁扶过他的肩膀,想教他倚着自己睡一会儿,盖乌斯稍微睁开眼,发现是法多玛便很快又迷迷糊糊地阖上。她知道这一路回到诺尔德有多不容易,也只有在这里他才能放松紧绷的神经。伸手拂过他的发梢时,法多玛突然希望他再也不要走了,就这样一直留在诺尔德吧。她是他的母亲,是可以向风与女神许下这样任性的愿望的。

但这念头只停留了一瞬间。

他不会答应,她也说不出口。


几乎从他踏出家门的时候,法多玛就开始数起他毕业的日子。内战时,盖乌斯偶尔也会和他的同学们回到诺尔德,法多玛远远地见过那艘飞船,那颜色在高原上极其少见,像是翅膀染上火焰的巨大的鸟,他还把它画在画里,那些画有的寄回来,有的被他毕业时自己带回来。他的话里越来越多地出现那些陌生的名字,人的、河流的、山川的、城镇的,有些连她的姐姐都没听说过。她的孩子们都很喜欢那些故事,每天都围在哥哥身边要他多讲一些。法多玛则认为他是在想念那陌生的国度,诺尔德的草原广阔无边,但相比帝国那无边无际的绿色也着实单调。她试探性地问他你要不要回去呢?盖乌斯说诺尔德有那么多的事等着他去做,帝国和共和国的局势并不明朗,他才刚开始和父亲学习如何跟其他村子商讨事务——

盖乌斯,你想回去吗?

法多玛打断了他的话,她的孩子愣了一下,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妈妈,我想念那里,也想念我的同学,但这里才是我的家。我还会去帝国,也许还会去其他地方,但我去那里是为了回来的。

她知道这话语里多少包含安慰她的成分,诺尔德相对平静是因她贫瘠,既不出产矿物,也没有什么尚能引起异变的遗迹,人们以村落为集四散在高原各处,心照不宣地维持脆弱的平衡。若是有天真的开战,面对炮火他们也不会有任何抵抗的能力。这困局早已维持百年,无论他去哪里都得不到什么答案,他的父亲没能做到,他的祖父也没能做到,她既想让他走,也想教他哪里都不要去了。他的孩子握着她的手,说我会好好守护这里。法多玛不知该怎样回答他,但至少他还在这里。


……共和国的军队真的袭来的时候,法多玛在炮火攻击之前带着她的孩子们逃出村子,盖乌斯把莉莉交给她,自己跨上马匹后却拐向相反的方向,法多玛喊他,他说还有其他的村民没有逃出来。不等法多玛再多说一句便消失在硝烟中,她本想追过去,怀中的莉莉拽着她的领口,说快叫哥哥回来——她愣了半秒,再也顾不得什么,带着她的孩子们往草原深处奔去。

莉莉哭喊个不停,希妲的马匹跑得越来越慢,托马半途想要回去,都被她阻止了。

她说盖乌斯会没事的,回去只会添乱,快走吧不要停下,他会跟上来的——他会跟上来的他会跟上来的她的孩子得到风的眷顾他会保他平安回来——

风像利刃一样划过她的脸颊,她什么都不愿想。

在村民聚集的地方,她茫然地等了很久。她找到了她的丈夫,可盖乌斯的身影却迟迟没有出现,最后站起来走到人群中间,颤抖着说出她的孩子的名字。

盖乌斯呢?

她问着,可所有人都只是互相看看彼此的脸,然后陷入长久的沉默。

她头脑中一片麻木。

她的孩子。


待到拉冈从草原上把盖乌斯带回来时,法多玛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过眼,二十年来,她从未见过她的孩子像如今这样。盖乌斯昏迷不醒,任是谁呼唤他的名字都得不到任何回应,他的身体烫得吓人,额头一刻不停地渗出细密的汗珠,手脚却又像冰一样冷。他身上没有任何严重的外伤,药师也束手无策。拉冈只停留了一会儿,便再次启程冒着危险去其他的村子找别的药师。他们和外界中断了联络,更何况即使想要找高明的医师来,也没办法抵达,共和国的炮击仍在很近的地方。

她的孩子们很懂事,托马代替了盖乌斯,和村民们一起商讨接下来的行动,女孩子们也都长大到了可以感知母亲的不安的年龄,希妲去帮着更换毛巾,莉莉留在盖乌斯的床边陪伴法多玛,有时候伸出手来代替她握住盖乌斯的手指,她的手太小了,甚至不及她长兄一半大,她说妈妈,你睡一会儿吧,哥哥要是醒了的话,我会叫你的。可是法多玛睡不着,她不曾知晓她的孩子究竟遭受了怎样的苦难,哪怕向风许愿代替他都无从言说。不要带走他,他还那么年轻,也从没做错过什么,他受到诺尔德的风的眷顾,一直以来他都是父母引以为傲的孩子,既然他是风与女神赐予她的馈赠,那就该允许她把他留在身边。他是她的孩子,她理应保护他,爱他,必要的时候献出生命去救他,而不是反过来。所以——

不要带走他。

法多玛紧紧握住盖乌斯的手,掌心下的脉搏微弱无比,她一刻都不敢松开。

让我付出什么代价都好,不要带走他。


她整日整夜祈祷两天之后,盖乌斯才终于醒来,嗓子喑哑地几乎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但仍然努力地想说些什么——在确认家人平安后他问的第一件事是巡游神父在哪儿,在得知他们并没能找到那位老神父后就没再继续,而关于那次袭击后发生的事他也就此不再开口。

法多玛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但她不敢问也不愿问——盖乌斯还活着,对她来说这就足够了。他恢复得很快,药师说为保险起见最好再调养些时候,但他不顾法多玛的劝阻,体力稍微恢复就去帮着父亲做事,拉冈也说不动他,只得打发他去做些清闲的工作。盖乌斯倒也不反驳,默默地做起家里那些零零碎碎的小事情。没有人要求他这样做,但他就像是急着要用工作填满空闲来分散注意力,他们就也由他去了。

法多玛知道他想独处,便嘱咐其他孩子们也不要去打扰他,但作为母亲她又实在担心,只好隔段时间就放下手中的活计去看一看他有没有事,他有时给家中的帐篷缝补缺漏,或者去照顾马匹,法多玛都远远看着,有时候他会突然停下来,抬头望着诺尔德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像是被听不到的声音唤住——法多玛又想起老人们告诉过她的话,诺尔德的风喜欢安静而敏锐的孩子,而她的孩子蒙受风的眷顾,如今它带他回来了,是不是还要带他远走。

不安的情绪再次填满了她。晚上她无法入睡,便走到帐外在村中散心,夜晚的草原静悄悄的,风拂过草叶如同拨动琴弦,她走到村落尽头的帐篷前,突然因捕捉到了熟悉的声音而停住脚步。

她小心的撩开那空帐篷的一角,盖乌斯背对着她,单膝跪在帐篷正中,两手交握诵念诺尔德的祷词,她不知道这么晚他在这里做什么,一个又一个的推测在她脑海中翻过去,她竟不知怎么办才好——而在那之前,她的喉咙已经发出声音:“盖乌斯。”

她的孩子就像是从梦中惊醒,触电似的站了起来。法多玛看着他,他是她的孩子,他的每一个表情她都清楚——然而那是她此前从未见过的样子,她形容不出来,但毫无疑问足以令她心碎一样痛苦。

“盖乌斯,你怎么了?”

她走近他,盖乌斯站在原地,没有看她,也没有动,有那么个瞬间法多玛觉得他似乎是想要向后退,但还是收住了脚步。

“盖乌斯,跟我说说吧,可以吗?”

她站在他几步之外,试着将语气放缓,至少不能让他听出自己多么不安——不说草原上发生了什么也没关系,她只想确认他还是她的孩子,哪怕只是握着她的手哭泣或抱怨也可以,他至少还是她的孩子。

盖乌斯似乎犹豫了,他直视法多玛的眼睛,法多玛明白他是想告诉她什么的,但他不知道该怎样诉说。法多玛等着,在他还能不知忧虑地在草原上奔跑的年纪,他也曾经有过这样的时刻,法多玛想无论他说出什么,她都可以握着他的手,一切和原来一样。

然而最后,她的孩子只是摇了摇头:“对不起,妈妈。”

那些藤蔓从地下破土而出,绑住她的脚裸,顺着血管一寸寸上升,攥住心脏。

我不能说,对不起,别再问了。

她的孩子放弃了。

他随即想要离开,法多玛在他经过时抓住他的手,手指根部的骨节附近,有破碎的伤口和一片片的淤痕,没有什么武器能使那里受伤——只有祈祷时双手交握过于用力以至于指甲陷进血肉才可以。

这动作只僵持了一瞬间,盖乌斯迅速地把手抽了出来。

“不用担心我,妈妈,你也早些休息。”

她的孩子,风与女神赐给她的孩子。只有她知道的,会因为苦涩的珠芽蓼跟她抱怨撒娇,会在草原上奔跑时停下来看着天空,会在她离开他的视线时惊慌失措、在诺尔德村中的帐房间不停呼唤她的孩子。

她从来没有觉得他离自己那样遥远过。


诺尔德的风把他带回来了,把他唤醒了,也把他身上最后只属于她的部分取走了。


她之后连续几天深夜醒来想要去找他,可房间空空荡荡,他的马还在村口,她却永远也找不到他。她的丈夫并非没有察觉发生了什么,但如果盖乌斯不愿说,他们什么都做不了。又过了几天,法多玛看望自己的姐姐回来,看到拉冈在招呼一位客人,托马说那是哥哥在托尔兹的老师,这次是专程来诺尔德找哥哥的。

“那位先生来找你哥哥做什么?”法多玛没急着进帐篷,她把托马拉到一边,她心中隐隐有预感,但仍抱着一丝渺茫的希望。

“我没听清,好像是推荐哥哥去法典国留学,机会很难得——妈妈,你的手真凉,哪里不舒服吗?”

法多玛定了定神,说没有事,随后她一个人走进盖乌斯的帐房,盖乌斯正在那里收拾些东西,见她进来,他停下动作:“妈妈,你回来了,我——”

“你们要怎么去?”她问他。

盖乌斯便没有继续他原本要说的话,而是向她微笑:“我们骑马先去坚达门,然后从那边搭火车线路,从帝国的北边绕过去,再去搭飞艇——不会有事的。”

法多玛没再问下去,她听得出来那是准备好的说辞。他在说谎,但她没有办法戳穿他。盖乌斯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但并没有再解释什么,只是别开了视线低头检查起背包的物品,他只带了最简单的行李,她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整理好的,几年前他要去托尔兹上学时,她看着他在房间里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什么都想带走,什么都放不下,那是他长大后少有的还要转过身来求助于母亲的情景——而现在连这一点点的孩子气也再也没有了。


当晚他便启程离开,拉冈把自己的那柄长枪送给了他,他郑重地接受,随后挨个拥抱自己的弟弟和妹妹们,最后走到她的面前,他已经长成需要稍稍弯腰才能让母亲的手拂过他的额头的高度,法多玛拥抱他,听着他用陌生的声音向自己告别,她想要像过去的每一次送别那样按照古老的仪式献上母亲给孩子的祈祷,女神赐予生命,诺尔德的风献上祝福——那是——

然而法多玛出不了声。

这一次再也不像过去她的孩子离开她时一样,她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

盖乌斯并未察觉她的异样,道别之后他便跨上马匹离开村子。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孩子们都去休息了,只有她依旧站在帐外,盖乌斯已经走出很远,只有缀满了宝石的天穹无声无息地注视着她。风拂过她的面颊,她看不到他,也无法从风中感知到他。星星指引着他前进的方向,却辨不出归家的路途。拉冈走到她身边,揽过她的肩膀,说着诸如他会回家的一类的话,她点点头,她也知道他会回来,但此刻依旧忍不住地哭泣。

她知道他还是她的孩子,也知道他再也不是了。


风把她的孩子带走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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