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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远坂家]花影

突发,上周看了HF2后想到的,亲情向,唉,唉,唉




078.花影[FATE-远坂家]

 

“樱,你恨他吗?”

少女蓦地抬起头来,看向身旁的姐姐,圣杯战已经结束很久,她已经不再将黑色的长发扎起,而是随意地披在身后,她的姐姐没有看她,而是面无表情地望向院子,目光的焦点并未对准任何具体的事物,而是看着渺远的回忆。

她很快就明白了她在说谁。

为什么这么问呢?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问起这件事呢?无论是旧日里关于家庭的记忆,还是那个人的任何东西,于她都仿佛是隔着一层窗纱一般的事情了,即使想要想起来,在头脑深处也有细弱的丝带将她的呼吸勒紧,诅咒一般时时刻刻地提醒她,她已经没有父亲。

于是她重新低下了头:“……我不知道。”

“这样啊。”她的姐姐这样回应,她听不出对方到底是什么情绪,偷偷抬起眼来看向对方,却发现对方的嘴角勾出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其实你就恨他好了,也没有关系的吧。”

“……为什么这么说呢?”她其实并不是很想知道答案,但还是问了。从日常的举止和言谈中,她知道姐姐身上依旧残留着不少那个人的影子,尽管他死去已经很久,但有些东西根深蒂固,始终磨灭不去。

“我想,他那样的人,也不介意你恨他的吧。”她的姐姐真真正正笑起来了。

是的,他当然不会介意。她们的父亲,是冷酷而无情的魔术师,或许有过虚假的拥抱和温暖,但他从来不是女儿的父亲,而是魔术师的父亲。在取得任何许可之前,他已经为她们的人生下了定义。

她当然可以恨他的,实际上,有那么些日子也真的恨过。只是在最初的痛苦与崩溃过后,所有的感情因太过强烈反而变得淡漠了,她直到后来跟着姐姐来到远坂的宅邸,看到墙上的合影,才想起父母的模样了,在那之前,他们都只是她幻想之中虚假的幻象,只剩一层灰色的轮廓,站在她无法企及的地方,是甚至在梦境之中都无法相见的幻影。

她连假设都不再尝试了。

“他……送过我很多宝石。”沉默了许久之后,她突然开口,那是从记忆的碎片里捡拾起来的零星回忆,她的姐姐转过了头,想来这是对方从不知道的事情——那是自然的,因为这曾是那个人要求她保密的事情。

最早是红宝石,小小一颗,尚不及纽扣大小,他把宝石别在她的衣襟上,从礼物的选择上,他从来对两姐妹一视同仁,这是第一次,他只送了她而没送给姐姐。当时她是非常兴奋的,甚至因此忐忑起来,这宝石是否寄放了什么期望呢?他是否在要求她要比姐姐做的更好呢?

但是那颗胸针坏了。

尚未戴上一天,就碎成一小片一小片,失去了温润的光泽,她以为定是自己在玩耍时撞坏了,甚至试图隐瞒不敢告知父亲,但小孩子哪里藏得住什么秘密,她满以为自己会遭到训斥,但那个人只是沉默的将碎片接过,随后又给了她新的宝石。

这一次是玛瑙,要更大一些,她更加小心了,可没有超过两天,那一颗宝石也坏掉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连道歉都不知该如何进行,但那个人依旧只是沉默,为她戴上一只新的翡翠,甚至没有给她任何要求。

翡翠之后是碧玺,然后是橄榄石,每一次都比上一颗更大一些,材质也不停变换,青金、海纹、黑曜、珊瑚、水晶、堇青、绿松石……

突然有一天,他就再也没有为她戴上任何宝石了。

她那时以为,他一定是失望了,他一定是厌倦了,他一定是因此生气,才决定把她送走的。她总是笨手笨脚,出事便躲在姐姐身后,唯一他试图只托付给她的东西,她一次也没能留住。

所以被送走一定是自己的错误。

她想这样说服自己,即使这是假的,不然她无法接受任何其它可能了。

“这是我记得的唯一一点事了。”

她的姐姐安静地听她说完,最终长长叹了一口气:“其实——”

我想他可能也希望你恨他的。

——远坂家的魔术,将宝石作为载体封存魔力,稍稍变换形式就可以做成将溢出的魔力限定在一定范围内的护身符,但宝石总有极限,即使是最珍贵的石头,也没法吸收超出限度的魔力。

他一定是知道的,这个魔术师永远没办法单靠自己的力量和手段保护第二个孩子了,他在第一颗宝石破裂的时候就能明白,这哪怕是个刚刚接触魔术的新手也能懂得的事情。知道自己一定做不到的时候,魔术师应该果断放弃,这是她从他身上学来的。

但却还是一次又一次的送出新的宝石,像是挣扎一般期冀着奇迹的发生,即使明白到了终于承认了自己失败而无能的那一刻,奇迹也永远不会发生。

“……其实?”少女问着突然停顿了的姐姐,那停顿实在过长,已经足够令她好奇到要追问下去。

“……没什么,不要去试图原谅他啊,你恨他也没关系吧。”

她想了想,最终还是把那些话藏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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