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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之轨迹-托马&盖乌斯]海洋

请那立绘不要是托马谢谢(。

如果是他那球球编剧放过这一家(。

再写篇妹妹角度的我是不是又可以出无料了(不

亲情向,大量捏造私设,不知道有没有BUG,有我也不想管啦……(喂




072.海洋[闪之轨迹-托马&盖乌斯]

 

托马和夏尔的婚礼选在六月上旬,那时节高原上气候宜人,昼夜之间温度相差不大,阳光也不如夏日刺眼,酒席从早闹腾到晚都不打紧。他的婚礼是件大事,盖乌斯不太回来后,随着父亲和村长与不同部族间交涉的任务便突然落到他头上,好在他学这事很快,这一两年已经能独自出去处理事务了。听说他要结婚,邻近几个处得亲密的村落不谈,哪怕是关系僵硬的那些,多少都要给些面子。法多玛光是合计要准备的东西,就写了长长一串单子,还在不停删减填补,夏尔边帮忙边半真半假地抱怨,说早知排场要这么大,她断不会答应他的求婚的。托马听到突然窘迫起来,吞吞吐吐的不知该怎么把话圆过去。法多玛笑了,干脆打发他出去:去给你哥哥寄封信,告诉他日期吧。

她甚至没说让他来,托马注意到了,但没追问。可他竟都不能强行要求哥哥出席自己的婚礼了吗?他稍微一琢磨心里就变得烦躁,可这火气也不是真的针对他哥哥的。自从去了法典国留学(但那真的是“留学”吗?托马认为这事一准不是只有自己想到了,全家人应该都明白,可谁都没一起讨论过什么),盖乌斯就很少回家了,距离远得用了最先进的导力通讯设备也联系不上,只能等那不定期的信件报告近况,法典国的邮戳和帝国的不太一样,总是印得端端正正,希妲把那戳子的图案剪下来,像收集画片似的贴在册子里,四年半才贴了大半个本子,莉莉早先还和她一起,现在却不太上心——他们的小妹妹还记恨着十岁生日时盖乌斯答应要回来却爽了约的事。吃饭时偶尔提起盖乌斯的名字来,都要故意做出一副气鼓鼓的表情。托马信里跟盖乌斯说我帮不了你了,你自己哄吧,写完了仿佛就已经看到他哥哥露出苦笑。

要是盖乌斯这次也不回来,莉莉一准要把这事说到天荒地老,托马都能猜到她的说辞——他还是大哥呢!怎么这样呢!我出嫁他是不是也敢不回来了?!——拉冈曾经叹着气说她被哥哥姐姐宠坏了,盖乌斯不在就更无法无天,你要多看着她点,不然早晚闹出事来。托马被父亲的杞人忧天逗笑了,紧接着意识到他也是能陪着父亲喝酒、听他抱怨种种日常的年纪了。

他的哥哥有过这种机会吗?可能并没有吧,就算有,次数也一定不比他多了。盖乌斯喜静,在托马看来,他甚至是有些内向的——尽管或许很多人都不那么觉得,但托马从十岁起就在帮他找借口搪塞来追他的女孩子,诺尔德的女子性情多半直爽,喜欢起来就不管不顾的,盖乌斯不擅长应付这些,附近村落村长家的女儿却是非他不嫁的架势,敌退我进地折腾了两三年才消停下来,但恐怕至今还并未死心。托马有时候想哥哥去帝国念书说不定也是为了躲她呢,他还真这么跟哥哥打趣,盖乌斯露出沮丧至极的表情,你说是就是吧——那时他们可是绝没想到,托马要比盖乌斯早成家的。

信寄出去了一星期,他并没抱什么希望,但还是用邀请的口吻问了盖乌斯能否赶回来出席,出乎意料的,这次很快就有人带了回信,说一定会来,虽然可能赶不及上午的仪式,但晚上的宴席要给他留个位置。希妲先乐开了花,给夏尔的新娘头纱上绣花样时都哼着歌,莉莉跟她拌嘴姐姐你至于那么高兴吗?转脸又跟托马耍脾气,大哥还是偏心你,我过生日都不来,大哥偏心眼!讨厌鬼!

我是结婚呀,这当然不一样,可别让爸妈听见你这么说他。托马板起脸来故作严肃说她几句,心里却又真的忍不住想跟谁这么炫耀一下。他和盖乌斯年龄最近,比起父亲,或许和哥哥一起的时间还多些。到盖乌斯去托利斯塔之前,他们几乎每天都凑在一起聊聊天,就像希妲和莉莉之间也有他们不知道的秘密一样,兄弟之间也有只属于他们的话题。他们也吵过架,妈妈来劝都没用,直到爸爸一手揪着他一手扯着盖乌斯,沉着脸要求他俩互相道歉,这事才算过去。但到底为了什么呢?他已经记不清吵架的缘由了。这事就是这样,你以为那是天崩地裂能记一辈子的,却一早就忘记了,争吵本身却记忆犹新。

婚礼那天,托马几乎一夜没睡,仪式的流程早就走过几遍,每个环节都烂熟于心,夏尔的婚纱是希妲缝的,试穿时特意没叫他去,女孩子一亮相,他发现自己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说话都变得结巴。夏尔笑嘻嘻得小声嘟哝你手心出汗太厉害了,怎么能比我还紧张?他颇坦诚地说因为你太漂亮,这次轮到夏尔在头纱下面羞红了脸说不出话。夏尔的爸爸在人群里哭的声音太大让人侧目,赛马比赛开始的欢呼都要盖不过去了。他又去帮妈妈张罗宴席的酒菜,忙得头晕转向,中午是比赛,宴席的重头在晚上,新郎铁定逃不过敬酒,几个朋友又故意闹腾,他几乎寻不得喘息的机会,本想推辞几句,来敬酒的那人突然被另一只杯子挡住了——盖乌斯不知什么时候来了,边替他接了那杯酒边对他使眼色。托马心领神会的溜到他身后,盖乌斯本来就高,这一挡严严实实,谁都别想再越过去。他出现的时机太及时,以至于托马站在他身后又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盖乌斯真的来了。

托马上次见他得是半年前,诺尔德人习惯蓄长发,他哥哥也不例外,二十岁后就不再扎高,而是随意捆成一束披在后面,他着装干净得体,哪怕是这个到处都是美酒和菜肴香味的会场,也能闻到淡淡的清香,但那气息不是高原的,而是海的,他的哥哥画过,他和夏尔旅行时又去专门看过。那次盖乌斯不知怎么得到消息,在城里找到他们请了一顿饭,夏尔说有些累了就先回了旅馆休息,他和盖乌斯坐在那家小酒馆里聊天,盖乌斯的言谈举止愈发成熟也透着隐隐的生疏,有的时候他都不太相信他们之间只差三岁半了。盖乌斯问你们什么时候结婚,托马说明年六月或者七月,盖乌斯说恭喜,但没说要来。托马那时不太开心,他知道盖乌斯看出来了。但也许那承诺并不能一定兑现而他不想再对弟弟撒谎,他最终也只是沉默地喝着酒,甚至连句宽慰的敷衍也没有。他们酒量很好,在高原上人们习惯喝酒御寒,但那一次他却比托马醉得要早。托马看他好像要睡着了,问他要不要走,盖乌斯点了点头,示意老板结账。

盖乌斯住在另一间旅馆,他本想送托马回去,托马没答应,反把他送到门口,盖乌斯没拒绝,临到告别,他们好像突然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托马不想自己先讲,但见盖乌斯不打算说,拖了一会儿也只得开口,转身要走的时候,盖乌斯突然又叫住他。他问有什么事呢?盖乌斯似乎也在惊讶于自己居然叫了他的名字,有那么一时间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即又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只是……我……

托马看了他一会儿,问道:你想家了是吗,哥哥?

他替他把这句话说出来后,盖乌斯笑了。他们没再说什么别的,那一晚他的梦里是海,除了海什么都没有,但只是看着那大海,他的心情就平静下来。在梦里又再次睡过去,然后又醒来。睁开眼的时候,盖乌斯正坐在他身边,递过来一杯草药茶,说新郎官要是真被灌醉了,我们这家人要被新娘子记恨的,我就带你溜出来了。他们正并排坐在旷野上,远处传来宴会嬉闹的声音,他喝了那杯茶,微苦又有些涩,他吹了会儿风,突然问哥哥你还记得我们那次吵架是为了什么吗?我不记得了。盖乌斯说你那时太小了,不过我记得,怎么了,突然问起这个?

没什么,我就是想,我们很久没这样一起说过话了。

他说完这句话,那海水的咸味就突然涌上眉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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