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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乱舞-三日石]When I Meet You

三日石交换会内容

然而我写着写着就根本忘了关键词这回事(。

现PARO普通人设定,OOC,言情小说

祝大家春节快乐就随便看看(……

标题瞎起的



When I Meet You


电波不稳,滋啦滋啦的刺耳声音使得那个人的讲话声断断续续,如同被砂纸磨成细碎的尘埃,从耳机里一点点倾泻出来,这样的情况维持了五分钟,在通过第三个红绿灯之后,石切丸只好把车停到路边。

“三日月,你在听吗?”他拔掉耳机,拿起电话放到耳边,悉悉索索的声音又响了一阵,在他想要挂断重拨的时候,三日月的声音突然间又清晰起来。

“抱歉抱歉,信号不太好哦。”除了三日月的声音,石切丸还听到了汽车广播的报时,猜想三日月大概是刚从地下车库出来。

“你要回家了?”他问着,心底总算松了一口气,三日月已经在工作室忙活了快一星期没有回去了,他这些日子去三日月家里帮着照料植物,看到茶几上已经落下一些灰尘,他顺手也帮忙收拾了。

“是呀,工作结束了。你要来吗?”三日月问,语气已经不是询问而是邀请了。

“我在过去的路上。”石切丸回答,“待会儿见。”

挂断电话,石切丸正要重新发动引擎,想了想又停下来,去附近的寿司店随便点了几样带走。他料想三日月大概不记得这回事,而在三日月家找到食材,大概比在稻草堆里找一根针更难。

他有时候也质疑,以三日月的自理能力是怎么独居到现在还在外如此光鲜利落的,三日月对厨房的认识大概只停留在煎鸡蛋,平素饮食倒是不挑,但也并不注意营养搭配,石切丸在他家住的第二天,就把冰箱整个清理了一遍,老实说,他自己也并不擅长料理,但比起三日月来还是强了太多。那天三日月捧着他做的晚饭吃得心满意足,石切丸一瞬间几乎怀疑自己的厨艺是不是突飞猛进,但饭菜入口和平素并无区别,甚至不比便利店的午餐便当更特殊。

“我很多年没吃过别人专门给我做的菜啦。”

三日月看着石切丸笑起来,石切丸当即就差点许下诺言把他之后的晚饭都包了,没说出口的原因是他们当时的关系还并没深到足以说出这句话还不显唐突的程度。但尔后回想,石切丸才明白大事不好,自己恐怕是要被这个人绑得死死的,而三日月大概从一开始就把他的软肋摸清了。

他们相识于一场葬礼,故去的是位石切丸从未谋面的长辈,但威望足以召回那些早就对这个大家族没什么概念、扎根于四方的各个家庭的成员,石切丸几乎不认识什么本家的人,参加完仪式便想早早道别离去,临出门叫计程车时,他被人叫住了,三日月宗近长了张任谁都过目不忘的脸,若不是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石切丸一定认为他认错了人。

“我们一起回去吧,这里离市区太远,计程车过来不太方便。”

虽然他们之前只是互相知道名字,但这个请求没有任何让他拒绝的理由,随后他们交换了联系方式,本以为只是通讯簿里多了一个名字的石切丸,却在一个星期后意外接到了三日月的电话。

“有个事情我想请你帮忙,不知道你意向如何,能否请你共进晚餐谈一谈呢?”

他记得三日月是服装设计师,而作为公司普通职员的石切丸实在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能帮忙的,他们所从事的行业并无交集,但如果能帮上对方,他倒也觉得不是件坏事。

然后他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三日月在一个假日带去私人工作室,被三日月的助理和化妆师打扮了半天,拍了一套一套的照片。

“我不是模特啊。”他有点无奈,直到夜幕降临,拍摄似乎才终于结束,“你找专业的人来做这件事不是更好吗?”因为没有任何经验,他素来也不是喜好摄影的人,拍摄花费了不少时间。

“这不是用来当模特照片的,”三日月在电脑上查看那些图片,很是满意地点点头,打印了其中一张出来,“我在为新作品找灵感……我在本家宅子里第一次见到你时就觉得你很合适啦,石切。”

三日月把那张照片递给石切丸,他仍是摸不到头脑,照片上面,他穿着和服,眼角被抹上浅浅的胭脂红,站在布景的樱花枝后面,日常谁会这样化妆呢?也不会这样拍照吧,连女孩子都不会了,虽然似乎是比平时看起来好看一些,可他不明白三日月到底满意哪里,想要问问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干脆又把照片递了回去,尔后三日月打开钱夹,把那张照片塞了进去。

“哎……?”他有点不好意思,通常人会把不熟悉的人的照片放在钱夹里吗?

“怎么了?”三日月看着他,好像刚才那件事稀松平常到不值得一提,这下,石切丸倒觉得自己的窘迫才奇怪。

“不,呃……”他吞吞吐吐地,也不好说什么。

“啊,照片在完成工作后就会给你的,我保证不会用到别的地方,也不会公开。”三日月大约误会了他的意思,石切丸也就应了,“对了,今天来的匆忙,我也没有让法务准备薪资合同,之后他们会联系你,我也给你留下工作室的内线联系信息。”

他说着,抓过一张纸片写了串号码,石切丸拿过来,才发现另一面是张三日月的照片。

“喔,之前杂志采访时留下的,我没注意。就拿着吧,也免得你忘记是我呀。哈哈哈。”

石切丸心想,怎么有人会忘记你的样子呢?但并没说出口,而是学着三日月的样子,也把相片放到了钱夹里。

他也没想到,这张照片就这么一直放到了现在。

毕竟,他们的生活轨迹天差地别,石切丸是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担任不高不低的职务,性格原因既不会惹什么麻烦,也不会有什么人想要针对他,工作稳定后连加班都少了,他本也喜静,宁愿夜跑也不愿去居酒屋,年少时他学弓道,至今还喜欢在假日找道场修习。而三日月则完全生活在他的世界之外,他好奇地从书店买来封面上印着三日月名字的时尚杂志,采访里涉及的名词他有一半没听过,在公司向属下们打听,新进的小姑娘兴奋非常唧唧喳喳说了一连串,除了“才气过人”几个字外他什么都没记住。若不是他真的收到笔不菲的薪资,觉得不妥想要请三日月一顿饭,他的好奇心恐怕也到此为止,两人之间也再不会有交集了。

然而未及他决定哪一家餐馆,三日月的电话先打了过来。

他穿着工作时的西装站在秀场门口,觉得自己格格不入,掏出邀请函后工作人员把他引向花道最前排,他左右两侧都坐着名流人士,几乎都只在电视上见过,他不知如何是好,被人询问只得说是三日月的朋友,而邻座似乎诧异于他称呼三日月的方法,石切丸也不便多谈。好在展示随即开始,他急忙把注意力转向舞台。

第一位模特迈着步子走上前来时,他便屏住了呼吸,他不懂服装,平素的衣着搭配恐怕听导购员的建议还多些,虽然被三日月说过像衣架子适合拍照,但他只当那是客套。只是即使一窍不通,对美的基本感受是共同的,美丽的东西即使说不出什么门道,也依旧是美,纯粹且毫不遮掩。他看着一个个模特从他面前走过去,恍惚间就连秀场的音乐都消失了,他想起第一次见三日月的时候,在古朴的老家大宅里,悠悠的飘着沉木香,他站在走廊看庭院的风景,有人问他房间的位置,他便转过身,在那一秒便定在了原地,他从没见过这样的人,不论性别,只是单纯地让人觉得美,简单而直接,甚至让人感受到侵略性——他看着三日月,很久没说话,直到对方重复了一遍问题,他才愣愣地缓过神来。

这样的人,为什么会选择我去拍照片呢?

压轴登场的那名模特,身着蓝绿混色的和装,十二单样式打底,设计上却大幅改动,快门声音响个不停,石切丸愣愣的没有动作,那模特眼角勾着一抹红色,他看到了,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眼角,那天三日月绕着他左看右看,嘴里嘀咕缺了点什么,最后管化妆师要来胭脂红,亲自勾出了那点上挑的眼妆。石切丸想到这里,觉得手指发热,三日月挽着模特上前谢幕,他们视线短暂相交,看到对方的笑容,他连忙把手收回去。三日月之前说,这是以你当灵感原型的,你一定要来看看。石切丸说好,就按他说的来了。这是理所应当的事,他不知道三日月眼里的欣喜从何而来。

他又买过几期杂志,上面有相关的报道,三日月履行诺言,没有向外面吐露任何一个关于他的字眼,说到灵感时只说有朋友帮忙,记者问关系,三日月回说是秘密,采访的记者在那段后面附上一段暧昧描写,说三日月不置可否。石切丸合上杂志,过了一会儿又打开,随后又合上,他想给三日月说点什么,又好像并不需要。他们交集并不多,虽然也隔三差五互发邮件,但都是些极为平常的寒暄,偶尔提到兴趣相近的话题就多说一些,但内容也不超过今天下雨有没有带伞、哪条街上开了新的和果子店。他没删,想着该去那家店里看看但始终没去,毕竟,下一个季度又该有新的主题,马上他就再也和三日月扯不上什么关系。

三日月的第三个电话来自他们已经渐渐断了联系的时候,他刚刚夜跑回来,已经洗漱完毕准备睡前看一会儿书,三日月在电话里的声音有些无奈——石切你方便吗?我被关在公司外面了,啊,是的,除了手机,车钥匙、钱包都不在……他不知道三日月出了什么事,压着最高限速一路开过去,对方扬着只剩最后一格电的手机在街边冲他招手:信号不好出来打电话,不小心带上了门,门卡在公司里面。

他苦笑着摇头,但也并没有多问什么,把三日月领到自己车上,你有别的地方住吗?没有。需要我给你找家旅馆吗?那不是要麻烦你付账了吗哈哈……我只要凑合一晚就好,明天助理来公司,我就得救啦。

话里话外都没有什么别的选项了,石切丸打了左转灯,那去我家吧,就是地方小了点,你不一定住得惯。

石切丸住单人公寓,极少接待人留宿,好在家里常年收拾整洁,三日月一去就称赞了半天,目光又撇到茶几上一摞杂志,笑笑说石切你也看吗?石切丸一时语塞,封面上三日月的名字还是头条呢,只好说路过书店就买了,幸好三日月没有多问。卧室的床睡一个人宽松,两个人过挤,他决定自己睡沙发,换的睡衣临时给三日月凑了一套,洗漱则找了没拆封的旅行装,浴室的水声停了,三日月隔着门说石切啊你衣服太大啦,他不知怎么心情突然特别好,笑着说那没有办法呀。转头去厨房准备热牛奶,心里蹦出正在养猫的念头来。

充电器落在卧室,他去拿时发现三日月睡着了,手里还摊着他最近的枕边书,他怕吵醒他,放轻了动作没开灯,靠着一点点幽暗的光看了许久,迟迟也挪不动步子。

他们本来见的也不多,这次更是隔开很远,上一次还是在餐馆,他本来听朋友意见要选新开张的高档餐厅,三日月却在路上执意拉他随便进了一家小店,半成品码在冷柜,汤也有点过咸,一张小桌子挤两个一米八开外的人,膝盖都随时会相撞,三日月却很喜欢,跟他说起点小时候的往事,老家的院子里抓到的萤火虫、铺子里粗糙的手制棒冰之类。石切丸安静听着,脑海中描绘出那番图景,过了很久才发现三日月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话,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他又走神了,好像和这个人在一起时,注意力总会飘到不知什么地方去。

就像现在一样,他站在三日月床前,本该很快离开,他明天还要上班,早上还要绕个路把对方送到工作室,塞一张公交卡片进地铁也还好,但可能不清楚路线,他也不忍心放他在早高峰里备受折磨,办公桌上还留着这个季度的报告没有总结,有一场培训要开,他应该尽早休息,才能明天一早就起来准备早饭。可他却没走,俯下身去抓充电线时,甚至鬼使神差地停下来,凝视了三日月好久,三日月精神并不好,眼底能看得出有疲惫的痕迹,眼角还有些细纹在,不仔细看根本无法注意,刘海的阴影扫在眉眼之间,三日月的呼吸很轻很轻,若是不仔细留意,他兴许要以为这个人已经死去了,他屏着呼吸,怕吵醒他,手指却不由自主地触碰他的唇角,还留着刚才那杯牛奶的热度。

他蓦地直起身。

几乎是仓皇而逃,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做。

他们还是不要见面为好了。

他并非没有谈过恋爱,高中时收过情书,毕业前被叫到天台告白,第二颗纽扣也在哪个他已经不太记得长相的女孩子手里,去年的同学会上有人说到谁谁谁已经嫁人,他也诚心诚意地希望她能幸福。可无论回忆什么都一片模糊,好似那是与自己无关的事。可当时应该也是有过喜悦的,有过伤心的。但都不记得了,他连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过什么人都不确定了。这一次更离谱,三日月宗近是个男人,他觉得自己是疯了。

石切丸没再主动发过邮件,三日月发的也不太回了,偶尔被问起来,就说正在开会,有点忙,要睡了,那边也就不再说什么。在书店他偶尔还买杂志,因为是在收银台前面,看到也就顺手买一本。三日月新作品的主题是深邃如夜空一样的色调,他想起三日月跟他说过乡下的繁星,他说他也看到过,小的时候回母亲的老家,有间小小的神社,他坐在鸟居前面,银河像是从云朵间流到山后面,他被迷住了,坐在那里看到睡着,最后是神社的神官把他抱给家人。翻开下一页,那模特衣饰上银色的带子就像是会流动的星光,他把杂志合上出门跑步,在公园里停下休息,两架秋千在他眼前被夜风吹得晃啊晃,夜空中只有一弯弦月。

三日月宗近好像好几天不给他发邮件了。

石切丸上班心不在焉,被属下叫了好几声才回过神来,十分钟点亮手机看好几次时间,同事知他父母早亡不会是家里有事,只道他遇到什么麻烦,好心问他需不需要提前回去,他说不用的,临近季度收尾很多事要做,可是总是在细小的地方出错,他从不这样,在公司里他以待人温和做事认真出名,可今天却出人意料的效率慢。他不说有事别人也不好讲什么,他一个人就这么坐到很晚,想到要开车回家才起身,路上都没什么行人在,他在路口等信号灯变绿,刚刚抬脚起步走出一点,却被突如其来的冲击撞得眼前一片空白。

过了几秒钟,他在大脑轰鸣声中发现是气囊被弹了出来,车门没变形,他跌跌撞撞地走下来,安全带也救了他一命。撞在侧面的车司机喝了酒,好在速度并没有多快,石切丸运气不错,只有些地方被擦破了皮,就是车子是没法再开了,警察带他去做笔录,在医院接受检查,确认无碍后问他需不需要叫车或者找人带他回家。石切丸愣了一会儿,回说我去打个电话。

他想见三日月。

三日月的住处离这里不远,接到电话很快就驱车赶来。见到石切丸时他显然松了一口气,石切丸问是不是打扰了你,三日月拍拍他的肩膀说你出了车祸还担心我呀?石切丸被带回三日月家里,手机屏幕碎了,石切丸把它放在三日月家的茶几上时掉下几粒薄片,想要拈起来扔掉却被三日月用热茶拦下来。三日月宗近递给他热毛巾又转身进厨房,他听见翻箱倒柜的叮叮咣咣,想说本来就是来打扰你的不用……他没能出声,看到三日月捧出一盒草莓来。

“我平时不在家里吃饭,只有这个是助手刚给的,很新鲜,你吃一点,压压惊……”

三日月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热茶和毛巾还对路,这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但石切丸知道三日月是真的没东西好拿,也许巧克力都找不出一块来。三日月不擅长照顾人,有些时候甚至我行我素,石切丸很清楚这点,此刻三日月的态度,在他看来甚至手忙脚乱得可爱。

他真低下头笑出声来了,看不到三日月的表情,对方坐在他旁边,先是问了两声,看他笑声没停,干脆不问了,石切丸看到三日月拿起颗草莓,随后又递来一颗:“真的很甜,你也吃一点吧。”

石切丸没接,他抬起头来,看着三日月:“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

这问题好像很奇怪,但他真的想问。他不觉得自己哪里异于常人,三日月叫他帮忙,他都讶异无比。只说长相气质,他甚至不如三日月工作室里那些来来往往的助理更亮眼,更勿论那些打扮光鲜的模特。他怎么会注意到他呢。

三日月没回答,拉过他的手:“石切,你为什么打电话叫我呢。”

“我……”

“那天我被关到公司外,第一个想起来联系的也是你,你不想问我为什么吗。”

是啊,有什么原因呢?这样说来,石切丸确实想不明白,三日月不会缺少朋友,联系簿里应该有不少人可以帮忙,可却只打了自己的电话,为什么呢。

“石切。”

三日月握紧他的手。

“我借宿那天,你走进来时我是醒着的。”

感觉到石切丸在颤抖,三日月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你今天打电话来找我,我很开心,谢谢。”

石切丸没有说话,不过三日月探身过来吻上他的唇角时,他也并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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