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球集散地

写手五年问卷

无心上班到极点我把这个搞了,懒P图就这样吧(。

感觉风格定型了,除了这里没出现的好莱坞商业片风(???)外基本也就这样了……


2013

[APH-英西]徒然

安东尼奥旅行前曾带他去教堂祷告。亚瑟不信他信的教,安东尼奥陪他站在广场最远的地方。

他看着对方专注地亲吻十字架的样子,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不断有人从他们身边经过,亚瑟听到他们窃窃私语,他忍不住转头时被安东尼奥握住了手。

“专心些。你笑什么呢?”

亚瑟没有回答,因为一位年迈的长者停在他们身边。老人说了什么,亚瑟如今已经忘得一干二净,然而他听到的安东尼奥的声音却在记忆里如此清晰,带着一点点慵懒的笑意,又洒脱自如。声音并不大,却坚定无比。

“不,我爱他。”

他在或许再也不会庇佑他的神的面前,这样说着。

“我爱亚瑟·柯克兰。”

从那个时候起亚瑟就已经明白,自己试图遗忘他并为此已做及将来或许会做的一切,都将是徒然。


[FATE-时葵]无题

远坂即使在时钟塔也依旧是小有名气的姓氏,宝石翁的弟子的血脉,足够令不少有优秀血统的家庭愿意把没有得到刻印的那个孩子主动送来缔结婚约。即使自身天资平庸,但远坂时臣如果愿意,也依旧有的是选择的余地——他可以从那些有着优秀资质的女人中挑选自己最中意的,最配得上远坂家的信条的。她们全都是魔术师的后裔,将会十分容易地理解他的夙愿,甚至可以在必要的时候通过她身后的家族为他提供魔术师的帮助与庇护。

他并不是非得守着禅城家那甚至不知真假的魔术渊源,无法确定的遗传特质。

然而远坂时臣最后还是选择了禅城葵。

笑起来很甜美,却并不是那么引人注意,温柔又传统的少女。像一个普通的女人一样,希望拥有完美而幸福的普通人的家庭——她单纯而执著地希冀着远坂时臣唯一不能给她的东西。

他送她礼物,他约她见面,他向她求婚。他需要一个妻子,远坂的继承人需要一个妻子,他需要一个孩子,他希望那个孩子天资优异而不像自己一样平庸,可以不辜负父母一同交给他的刻印,最好是一个女儿——

他在禅城葵的眼里看到了喜悦的泪水,把他一切的臆想打断。

他需要一个妻子。

而这一切与娶她无关。



2014

[空之轨迹-希德&艾莉卡]无题

他们乘船去瓦雷利亚湖上,王国军的人在这里打捞至今却依然找不出残留着导力反应的那块残余。艾莉卡在船上装上最新的测量设备,希德在旁边看她调试。他在被提醒后就很守规矩地叫她“艾莉卡博士”,不时地问些技术上的问题。艾莉卡还算耐心地讲,但不指望他能听懂多少。

后来气氛转向沉默,维修长去调整打捞装置。希德蓦地说了句:政变时对你父亲有所不敬,希望你能原谅。

老头子的事不归我管。

……让你女儿也身处险境,实在抱歉。

艾莉卡险些一扳手就砸过去。

希德却突然笑起来:我之前这么说时,拉塞尔博士也想过敲我的脑袋。


这个笑容让他的形象多少和过去她记忆里那个同桌校友有所重合,艾莉卡·拉塞尔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有真正意义上经历过什么,也不知道一场战争能把人改变多少。人们从她的身上还可以毫无障碍的剥离出那个不到十岁时打趴了全蔡斯的男孩的小姑娘,同样的事却永远无法在希德身上再做一遍。艾莉卡对他说起那些未知的力量的存在和作为研究者的无奈,希德诚恳地说你的心情我多少了解。换做多年前,她不会这样剖白自己,希德也不会这样回应。话语很苍白,他们都有所欠缺。


[闪之轨迹-盖乌斯]苍穹

他十一岁的时候,就已经相当高了,但个子还在一个劲儿地向上拔。有时晚上会因为腿痛无法入睡,黑暗中好像能听到骨头生长时喀喀作响。村子里的老人们说,那是因为风想要拉你成长,带你去远方,而土地还没做好准备想要留住你。闭上眼睛吧,盖乌斯,风很眷顾你,它们会说服土地,然后祝福你的。

他不是很懂老人们的意思,为什么说风想要带他去远方。他的小妹妹才刚刚出生,两个大一些的弟妹加起来也才十岁,母亲要照顾妹妹,而父亲组织村里的大人们轮流巡逻提防活动频繁的狼群,他要担负家里的大半事务,连看书都变得只有在放牧时才有时间。要做的事情那么多,为什么说他要去远方呢?

他才十一岁,从未想过离开故乡,远方对他来说是个新奇的词,他对此好奇,也开口问过来此教书的巡游神父有没有附图的画册,但他并不想走。诺尔德高原是片与世无争的地方,他们居住于此,但这里不属于任何人,人们出生又死去,但脚下的土地永远不变。策马放牧的时候,风会从很远很远的地方吹来,他闭上眼睛面向苍穹,裹挟青草和泥土味道的烈风如同强壮而温柔的手,拂过他的面颊和发梢。他像所有的族人一样蓄起头发,用细细的发带扎紧。像他的父亲一样,像他的祖父一样。

睁开眼睛的瞬间,他捕捉到远方某个土丘上,有很亮的东西在发出反光。

他最后在几朵野花遮掩的泥土下翻出一块石头——质地坚硬无比,形状却不可思议地弯成螺旋的纹样。他从没见过这样的石头,拿回去给弟弟妹妹们看的时候,他们也都很羡慕,希妲拿着它不撒手,说想串起链子戴在身上,而他犹豫了一下,头一次没有答应妹妹的请求。

等到巡游神父每月来访的日子,他拿出石头问这是什么。老神父笑了起来,说,这是海螺的化石,你把它贴在耳朵上,可以听得到海浪。

海的描写他在书里见过,那是比诺尔德的草原还要辽阔无数倍的巨大水面,有涨潮和退潮,风是带着海水的咸味,在空中嘶鸣的不是苍鹰,而是海鸥。他闭上眼睛,听着那声音,想象书里看过的一切,只有拂过面颊的风还在提醒他,他仍在草原上。

这里曾经是海。神父最后说。你脚下的这片土地,或许曾经就是海底。



2015

[刀剑乱舞-石切丸]雷之袂

同样的事情做过百年,饶是木石也该有灵了。他诵念神言进行祈祷,颔首重复参拜者的愿望,每一件都熟练无比。但无论是污秽还是病魔,他仍然什么都看不见。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参拜者却越来越信奉他,前来祈祷的人络绎不绝。

直到有一年,神社起火,他本安坐于烈火中间,木头燃起噼噼啪啪的声音,却有人突然闯进了火场,越过神社满目的宝器,径直抱起御神刀,又逃出来。

神官和附近的居民们都在忙着打水救火,救出他的村民跑远了,坐在御神木下大口地喘息,嗓音像是被燎过了,尽管闯入宝殿之前浸湿了衣衫,此刻裸露的皮肤上依旧满是烫伤。

为什么要救我呢?我不过是铁器,烧至形体丧失也只不过融为一滩水,他们还会找来别的御神刀,神社不缺供奉,也会有知名的刀匠愿意将自己的得意之作献上——为什么要冒着被焚化的危险救我呢。

他现身在那人面前,低声问着。男子先是愣住,随后叩拜行礼,身子颤抖又从喉咙里发出笑声。他叹着气,又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要救我呢。

您——您可是斩除了病魔的宝刀啊。男子用喑哑的声音开口。我的妻子和孩子重病之时,曾来这里祈祷,他们后来病愈,是您救了他们啊——您是斩除病魔的神刀,我怎能弃您于不顾,我不会的——

男子的话逐渐开始语无伦次,他看着他,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他想说我从未斩过病魔,也从未祛除哪里的污秽,我从没有——

那村人在他开口之前,便因高热和激荡的心情失去了意识。他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我从没能救过谁啊。

他俯下身看着那村人,想将他扶起,手指触过对方的手臂——指尖垂落的地方,被火焰撩起的伤口尽数消失。他楞住了,重新看着被对方持在怀中死死不肯放手的神刀。再次伸出手去的时候,他的指尖抚过对方的眉眼,原本被燎伤的面容,在夜晚也清晰起来。

空中突然掠过刺眼的光,他抬头。沉闷的如同千口重鼓同时击响的声音穿透无边无际的暗夜。

打雷了。



[空之轨迹-卡西乌斯&希德]骄傲

没什么事,那就动手吧。他们真的开始修起了院子里的栅栏和台阶的扶手,希德尽职尽责,虽然做起木工活难免手生,但好在认真又有耐心。随身带着的导力器,也派上用场。轻巧的念个咒语,木刺扎手什么的就不是什么问题了。等到该翻修的翻修、该拆除的拆除之后,天都已经要黑了。卡西乌斯问说你这么晚还回得去吗?希德说在洛连特的旅馆订了房间。那至少吃个饭吧。希德同意了。

说是吃饭,然而女儿一旦不在,当爹的实在懒得开伙。干脆在池塘边劈了几块修栅栏用剩的边角料,又叫希德念个炎之箭升起火堆。仓库里有储备的肉,在院子里摘几个番茄,切几片面包,也就算是餐饭了。期间希德提出去洛连特城里找餐馆吧,卡西乌斯说那有什么意思,喏,像不像那年,带你们去迷雾森林演习?生火却被魔兽凑热闹掀了锅底?

希德说是啊,我记得呢。却并没有接着说下去。他们沉默了一阵,卡西乌斯又开口了:

“我还以为理查德也会跟你一起过来。”

“他不知道我会来。”

“他容易钻牛角尖,说不准会变偏执。你记得看着他点。”

“前辈比我要坚强。他不会有问题。”

“希德。”

“是。”

卡西乌斯放下手中的食物,希德看着盘子里的东西,自始至终一口都没有动。长者叹了口气。

“你父亲的事,我听理查德说了,节哀顺变。”

“……这样啊。”

希德的声音毫无起伏,却又突然有些释然,他是为什么来这里的呢,他自己都不清楚。听到联络、赶回家时已只剩讣告、安慰家人、操办丧事、参加葬礼,他犹豫再三,却在葬礼当天仍然穿着军服出席了。棺木入土时他听到身后的人群里有人叫出他的名字,说这就是打仗的时候守着卡鲁迪亚隧道的军官啊。他听着,却无法思考每个字的意义。

“我的父亲,是反对我参军的。”

从一开始便反对,后来也未曾因为他取得了怎样的荣誉而有过任何松动的态度。军人驻扎要塞,他们在那之后就几乎从未有过什么交谈。哪怕是带着伤和勋章呢,似乎也并不能得到肯定。

他并没有后悔过,然而他也不能接受。

希德原本低着头,此刻重新抬起来看向卡西乌斯,表情是一片空白:

“……您觉得,他曾为我感到过骄傲吗?”

不等对方有任何回答,他突然用双手盖住面庞,无声地呜咽起来。



2016

[闪之轨迹-亚尔赛德父女]童年

他的女儿,虽然还没有正式出席什么贵族场合,但气质和神态,已经颇有他已故妻子的影子,她自然不能从言行举止上影响她,只能称之为与生俱来——当然啦,那可是他和她的女儿——她会有优秀的品格,严肃认真也落落大方,她会慢慢长大,继承亚尔赛德家的武学,稳重沉静且可靠——

可是实际上,他甚至还没有教她剑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开始。当然,是的,交给她一把剑,其实也就足够了,在这个年纪,只要他去教,她肯定会去学。只是这样做究竟对不对呢?他自然希望他和她的女儿,能继承他的一切,只是他好像也希望,她和他的女儿,会在跌倒时哭泣,会因为没有称心合意的礼服苦恼,会打听新流行的妆面,会因为一点点小事赌气,十根手指白皙纤长,熟悉的是琴键而非武器……这样也很好,甚至说不定,这样更好。


[刀剑乱舞-三日石]未散花

“当然并不止这些。”石切丸摇了摇头,有点急促地打断了对方,兴许确实酒力上来了,他也顾不得失礼,该怎么说才好呢?然而,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种迫切的想要得知对方身份的情绪是从何而起。前来赴宴时还不觉得,此事却隐隐从心底生出种急切的心情来。

若是平时,他大概能冷静下来,猜测是否被不知名的咒法影响了心智,然而此刻,他却也有意似的不去想这种可能性。

“该怎么说呢……我对您,似乎……一见如故。”他吞吞吐吐半天,选用了这个词语来形容,其实这也不太对,但他着实找不到更好的词了。“并不是说曾经见过您……而是您身上,有种颇令人怀念的感觉。只要在您身边,就好像宴席永远都不会结束一样。”

他定了定神,继续道:“或者,是我不想让它结束。”

此言一出,石切丸自己也愣了半天,这不该是他应当说出来的话,如此带有明显暗示的词语,哪怕是自己被蛊惑,也不该说出口。

“是吗。”

出乎他的意料,对方并未就此做什么文章,只是淡淡应了一句,便转头看向远方。那眼神里似乎有石切丸看不懂的情绪在黯然流转,但他始终没有在表情上展现半分。

“留您一直在这里,我并不是做不到……或许那样才最好不过,如果是几百年前的我,也许真的会这样做吧……我本来是想问您别的事情,但看来您已经给我答案了。”

他突然起身,不等石切丸反应,便已来到他的身前,伸手一遮一拢,石切丸的面前便被黑暗遮掩。似乎是被双手盖住眼睛,石切丸虽然吃惊,但并不感到可怕。好像从说出那句话之后,他便笃定对方绝不会加害自己。

“您为何如此呢?”他问道。

“因为您是有缘之人啊。”

温柔的嗓音飘进耳际,声音的主人在他的前额落下了湿润冰凉如夜露一般的吻,随后,那双手的触感也好、那轻柔彷如错觉一般的吻也好,都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他睁开眼,他仍在自己的卧房之内,身侧再无一物。



2017

[刀剑乱舞-三日石]When I Meet You

石切丸住单人公寓,极少接待人留宿,好在家里常年收拾整洁,三日月一去就称赞了半天,目光又撇到茶几上一摞杂志,笑笑说石切你也看吗?石切丸一时语塞,封面上三日月的名字还是头条呢,只好说路过书店就买了,幸好三日月没有多问。卧室的床睡一个人宽松,两个人过挤,他决定自己睡沙发,换的睡衣临时给三日月凑了一套,洗漱则找了没拆封的旅行装,浴室的水声停了,三日月隔着门说石切啊你衣服太大啦,他不知怎么心情突然特别好,笑着说那没有办法呀。转头去厨房准备热牛奶,心里蹦出正在养猫的念头来。

充电器落在卧室,他去拿时发现三日月睡着了,手里还摊着他最近的枕边书,他怕吵醒他,放轻了动作没开灯,靠着一点点幽暗的光看了许久,迟迟也挪不动步子。

他们本来见的也不多,这次更是隔开很远,上一次还是在餐馆,他本来听朋友意见要选新开张的高档餐厅,三日月却在路上执意拉他随便进了一家小店,半成品码在冷柜,汤也有点过咸,一张小桌子挤两个一米八开外的人,膝盖都随时会相撞,三日月却很喜欢,跟他说起点小时候的往事,老家的院子里抓到的萤火虫、铺子里粗糙的手制棒冰之类。石切丸安静听着,脑海中描绘出那番图景,过了很久才发现三日月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话,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他又走神了,好像和这个人在一起时,注意力总会飘到不知什么地方去。

就像现在一样,他站在三日月床前,本该很快离开,他明天还要上班,早上还要绕个路把对方送到工作室,塞一张公交卡片进地铁也还好,但可能不清楚路线,他也不忍心放他在早高峰里备受折磨,办公桌上还留着这个季度的报告没有总结,有一场培训要开,他应该尽早休息,才能明天一早就起来准备早饭。可他却没走,俯下身去抓充电线时,甚至鬼使神差地停下来,凝视了三日月好久,三日月精神并不好,眼底能看得出有疲惫的痕迹,眼角还有些细纹在,不仔细看根本无法注意,刘海的阴影扫在眉眼之间,三日月的呼吸很轻很轻,若是不仔细留意,他兴许要以为这个人已经死去了,他屏着呼吸,怕吵醒他,手指却不由自主地触碰他的唇角,还留着刚才那杯牛奶的热度。

他蓦地直起身。

几乎是仓皇而逃,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做。

他们还是不要见面为好了。


[闪之轨迹-盖乌斯]浮游梦

“盖乌斯,你怎么了?”

她走近他,盖乌斯站在原地,没有看她,也没有动,有那么个瞬间法多玛觉得他似乎是想要向后退,但还是收住了脚步。

“盖乌斯,跟我说说吧,可以吗?”

她站在他几步之外,试着将语气放缓,至少不能让他听出自己多么不安——不说草原上发生了什么也没关系,她只想确认他还是她的孩子,哪怕只是握着她的手哭泣或抱怨也可以,他至少还是她的孩子。

盖乌斯似乎犹豫了,他直视法多玛的眼睛,法多玛明白他是想告诉她什么的,但他不知道该怎样诉说。法多玛等着,在他还能不知忧虑地在草原上奔跑的年纪,他也曾经有过这样的时刻,法多玛想无论他说出什么,她都可以握着他的手,一切和原来一样。

然而最后,她的孩子只是摇了摇头:“对不起,妈妈。”

那些藤蔓从地下破土而出,绑住她的脚裸,顺着血管一寸寸上升,攥住心脏。

我不能说,对不起,别再问了。

她的孩子放弃了。

他随即想要离开,法多玛在他经过时抓住他的手,手指根部的骨节附近,有破碎的伤口和一片片的淤痕,没有什么武器能使那里受伤——只有祈祷时双手交握过于用力以至于指甲陷进血肉才可以。

这动作只僵持了一瞬间,盖乌斯迅速地把手抽了出来。

“不用担心我,妈妈,你也早些休息。”

她的孩子,风与女神赐给她的孩子。只有她知道的,会因为苦涩的珠芽蓼跟她抱怨撒娇,会在草原上奔跑时停下来看着天空,会在她离开他的视线时惊慌失措、在诺尔德村中的帐房间不停呼唤她的孩子。

她从来没有觉得他离自己那样遥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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